民工小李 文/泾芮

他和我走同一条乡路喝同一口泉水长大
念完了小学上完了初中，十八岁
便告别了父母远离了家
大伙都说这娃命苦

时光荏苒
每年，他都西装革履的回家
每年，父老乡亲接过他手中叫不上名字的烟都说他是个好娃
每年，他都要带一帮子老乡出去找工作
每年，要出门的青年都盼望他早些回来

而去年，小李带去的一帮子人和他反目成仇
每人带去了几千块却早早回了家
年底的时候小李没有回来
大伙踏折他们家门槛似的逼着父母要钱
原来，小李这几年的风光全是拿着乡亲们的血汗
在Y城，他没有提及曾约我去他那的事
我买了啤酒炒了面条
他说，兄弟，还是你眼光远
我放下杯子没有言传
满地的空酒凭横七竖八

价值在于分享，传播始于碰撞

我看见了今年的燕子
从南方远道而来
靠近北方的春天部分
与我在老家的屋檐下相遇
那尖锐的燕尾，剪齐明亮的阳光
让我的渴望与春天一起
在心头生长出来

燕子飞过北方之北
带来南方一些温柔的词汇
春天的气息频频吹过
我的名字，衔在她的口里
向北，再靠北一些
隔过一个冬天的秘密
在阳光下，情窦初开

我知道我的屋后是冬天的背景
今年的燕子
执著地喊叫去年的谚语
燕翅摆动，屋前的桃花就开
那些贴身的蕊
亲近过燕子的热烈
我情不自禁要喊出口来

但许多语言还等待在冬天
脱口而出的话语
在春天的眼神下惊慌失措
那些问候绕树三匝
我突然发现自己用错了方言
词不达意
燕子飞过，春天的身影
一寸寸远离了我的相思